Penumbra-Snow

依然是被窝里打的不认真段子。
有关温度。

埼玉回到家。屋内亮着灯，杰诺斯已经先于他回来，开始准备晚餐了。他走进去，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感觉屋内比外面要暖和许多。
也许是灯光给人的一种错觉。也许是因为厨房里正在活跃的灶炉，以及已经开始传出来的隐隐香气。
然后他坐下来开始吃晚饭的时候，他想到，也许是因为杰诺斯在这里。他的躯体能耗一定比常人高上许多，所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也多许多（不过也没有可拿来比较的，这儿从来只有他），攒聚在门窗锁好的小房间中，让温度提升了。
热情也可以算作是一种燃料吧。
他伸手接杰诺斯递过来的碗，碰到了杰诺斯的手指，差点失手摔了东西。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说。
杰诺斯收回手。因为内部装载了武器系统，所以外壳材料都做了快速散热冷却的性能处理，他说。
有什么问题吗？他说，外部温度对我没有影响。
金属么，本来就要凉一点。

在废墟里埼玉找到了杰诺斯。他先找到了他的手，握住它，感觉与旁边的碎石是一样的温度，而且也一样，不会活动起来，反过来再握紧他的手不轻易松。他要是把它丢开了，它也只会重新寂静地散落在那里。
他把杰诺斯挖出来。他摸到他的胸口，核心的余温已经散尽。他的耳朵贴在那儿听，也听不到一点微弱的嗡鸣。
杰诺斯的脸颊碎裂，闭着眼睛。他还是完整的，却不再动了，也不发出熟悉的呼唤声了。好像睡着了，而身躯没有残留一点会再度醒来的预兆了，已经和破灭的大地融为一体。
他第一次触摸到那，他一直好奇是什么手感的脸。他无法确定他感到的微弱热度是不是幻觉。他总是头脑发热。一个戏谑的词。他再次低下头，从破裂缝隙里听，还有没有能表明他还存在于世的声音。
大脑活跃时能发出什么声音？
“”“”“”

有你在真好啊，老师说。他靠在杰诺斯背后，正看漫画，杰诺斯正坐在桌前写笔记。他将头往后仰了仰，再重新低下去，翻过一页。他背后贴着杰诺斯的地方都在徐徐接收着热量。如果有什么不尴尬的方式，让他可以带着这份热量睡觉就好了，一定很舒服。
过会儿，杰诺斯回答说：
我的体表温度和普通人是一样的，老师。
嗯，老师抬头，看到了窗外。为什么说这个？
杰诺斯没有再接话。他的手一用力，连着穿透划破了几张纸面。什么字也没写下来，一笔划到纸张边缘。在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手的那一小会儿几乎将后边小半本空白笔记都毁得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