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umbra-Snow

次元墙

One Punch Man - Genos/Saitama

※代价系列，老师在消失。

源自小杰的对战后感想。

杰诺斯躺在地上。几个怪人从不同方向向他靠近。杰诺斯可以单独对付他们每一个，但被围攻时，他顾此失彼。

他们耀武扬威着走过来。杰诺斯确认会波及的范围内没有居民。他们聚集到自己身旁时，自爆才能有最好的杀伤效果。也许无法杀死他们，但这是自己的全力了。

如果死掉，只是因为还不够强。

他认为距离已经足够接近，自爆程序开始运行。他的胸膛外壳已被破开，半露出的核心此时发出强烈光芒，吸引了怪人们的注意。他们凑得更近了一点。接着，其中一个就飞了出去。

杰诺斯支起身体。他的视觉未捕捉到任何人出现，只能看见怪人们在几个瞬间内被轰击，被击飞，或炸成碎片。那股力量片刻就将打败他的怪人全部解决。他中断了自爆程序。

看不见，但他知道很强大。比自己强太多。那便是他无比渴望得到的东西。

周围安静下来。他的雷达中忽然出现一个代表人类的红点。距离这么近，他之前不可能没注意到。

但老师就是这么突然现身的，出现在空气中，一片惨烈的残骸地面上，就在杰诺斯面前。这天他穿的是便服，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居民，朝第一个怪人被击飞的远方望了一眼。

这里再也没有别人了。

刚才那些，是您做的吗？杰诺斯挣扎着问道。这时老师才注意到他。

嗯？是的。他回答。

如果有人问他，他就会这样说。至于别人是否相信他，窃窃私议或破口大骂，他管不着。

也习惯了。

仅凭他这么一句话，就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相信了下去，杰诺斯是唯一的。

不时就会有追逐着市民的怪人无故倒下，体型高大的话，会砸倒身旁一栋建筑。它们再也站不起来，甚至即刻变成了一滩血肉泥浆。

功绩大多被算在路过的英雄身上，有些根本不被报告。因为没人看见过究竟是谁。顶多只会感到一阵忽然大作、转眼后与怪人一同平息的狂风。

他们为新晋的S级英雄欢呼，他挺身而出，保护孩童，解决了怪人，拯救了他们所有人。

这不是我打倒的，杰诺斯喊道。没人注意他的话。这里只有他一个英雄，他们都看见了。他在说什么呢。

老师站在他身旁，被看到的永远是悠闲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赞赏他的行为：你也干得不错嘛。

做出样子，轻轻给他鼓掌。

那声音在一片嘈杂的人群中间，平淡单薄，只有在杰诺斯耳中最清晰，拍得他不存在的心脏震动那么重。

抱歉，我占了您的功劳，杰诺斯低声道。他高兴不起来。

比起算在别的英雄身上，这样也挺好的。老师收回手。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一趟超市吧。

杰诺斯多次提出与老师对战。老师口上说着“这没什么意义啊”，还是随他去了。

他非要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他只能看到老师在超市里寻找特价商品、独自做饭、躺倒看漫画，所有日常的样子。这和一个贫穷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老师从普通人努力至如此强大的秘诀，也很简单地告诉他了，对他来说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作为对手时，老师从原地消失的瞬间，他感到一股狂风扑到面前，吹得他头发凌乱。视觉中、所有探测器中都没有任何波动，仅仅只有在他灵魂里，没有任何缘由地传出压迫性的恐惧感，感觉触到了死亡的边际。

他能看见的只有老师停下后、贴在他鼻尖之前的拳面。静止的，轻敲一下他便离去，没有威胁。

无论反复进行多少次，老师消失时，他绝对无法捕捉到老师的气息。一点都没有。

如果想看到老师战斗时的姿态，想与老师并肩作战，唯一的办法只有变得与他同样强大。

这也成为了杰诺斯尽一切努力要将自己变强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还不够努力，他还太怠惰，所以老师还在离他而去。

老师独自出门，买东西回来后，是这样说的。收银的店员，在他开口询问时才看见他，被吓得不行；遇到的怪人也是，从他身边大步跑过，去追逐其他惊慌逃走的路人，完全无视了他。

现在似乎只有与人说话、碰触时，他才是可见的。

老师没有很介意。本来他就是易被忽略的普通人。即使介意也没有什么办法，杰诺斯曾向库斯诺求助，但所有仪器都无法在老师消失时捕捉到任何异常信息。

无从解释，也就无从解决。和老师超乎想象的强大一样，他的消失也是凭人类的手段无法理解的。

接下去会变得怎样呢？老师说，无论怎样，只要他能继续打倒敌人，其它的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要是谁都看不见老师了，也许老师会感到孤独。

也许会有一点，那也没有办法啊。

不能去改变的事，老师就会让自己慢慢习惯。就像那些深信他在说谎的人，不在意他们，扭头将他们扔出视野之外，这就够了。

但是，杰诺斯说，他会一直待在这里的。他会努力追上老师的。仿佛只要他留在老师身边，一直抓住、握紧老师的手不放开，就能像一条牵绳，让老师不至于完全消失于这个世界。

嗯，老师也会一直在他身旁。即使有一天，连他眼中也失去了老师的身影。

我还是在这里的，老师说，我没有离开你。

杰诺斯面对着一片火锅沸腾升起的热气。老师的声音从桌对面传来。一定是因为那些热气，让他的眼睛出了故障。

您还在，他重复道。

我还在。所以不要摆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了。

声音的源头出现了飘移，白气散开。杰诺斯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弄乱了。没有任何触感，但可以发现变化。他抬起头。也许他正注视着的地方是老师的脸。因为几分钟之前，老师是坐在那里的，现在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

杰诺斯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老师还没有弃他而去。

老师，杰诺斯说，请您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