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umbra-Snow

Summary：

我无法给予你的

Notes：

老歌新听。

What am I darlin'?

A whisper in your ear?

A piece of your cake?

What am I darlin'?

The boy you can fear?

Or your biggest mistake?

Cheers Darlin' - Damien Rice

真是惊险呐，今晚。

他不答话。最近自己越来越不想答话了，他想，就让人在那里没自觉地自言自语，冷风全灌进喉咙里好了。

他被小心翼翼搁下来，在附近小公园的长椅上，离回家没几步路。你不马上回去吗？对方问，低头看，伤到脚了？

没有，我歇一下再走。他甩一下脚。赶紧消失吧，心说。

但人就不可能遂他的意，正如往常。路灯让他们彼此更看清状况。哎，这么灰头土脸的，基德蹲下来，扯过披风边给他擦脸，这样回去你肯定要被责备去哪儿打滚了。

这要怪谁？对，得怪我自己，我不掺一脚，完全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你刚刚不就这样斥责我的么。他想，吸一声凉气。

基德又拿起他的手，打量手肘。找出几个创可贴，自顾自给他贴上，拍拍。

哎，搞成这个样子。

你先收拾你自己去吧，他将低下去时靠很近的头一把推开，硌人的礼帽掉了下去。我都能闻见灰尘、烟和血味。这张脸，这样子让哪个粉丝看见可要崩塌信仰了。

会吗？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一下，笑，你觉得会那样吗？

我确实不知道，他想。人外观狼狈，但抖抖规整一下，站直身姿。这个深夜时间，小孩子该回去休息了。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绝不会有。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点都不配合人家，你该早习惯如此了。捡起的帽子拿在手上，像要从中变出一只比他更可亲、手感更好的活泼生物般。白衣者忽然最后凑近来，在刚擦干净的脸侧一亲，如此转瞬如梦，然后撤逃，带着飘羽消失掉。

这家伙真的很爱上新闻，简直有种故意的味道。拿着扩音器沿着街、绕着校园大喊的味道。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往上划，到底。划回去。没事做，读读看这篇头条。

被几句话迷住的贵妇人，双手奉上宝物。哄骗女孩，或装作那女孩。没人厌恶被他欺骗，行为恶劣已至极，粉丝数只会越来越多。

出什么事了么。身旁女孩问。

嗯？没什么？我看着像有什么吗？可能天气不好，一点小感冒？……你指什么啊。

因为你的表情看着很好笑。

哦。我不一直就这样，对这种新闻。

三角眼比以往更白了。人家说完，转过脸去，不看他了，他看见憋笑的肩膀抖了两下。

……哪有。有么？还能是因为什么。一些无聊重复的消息，不一直就这么看过来。

你今天尤其要命耶。他“但我知道不会真要命”轻松跳脱的样子令人更烦躁。让人还挺怀念。

那你怀念去吧，他说，收回手。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对方浮现出的错愕让他有一点报复快感，但必须说，这都完全无所谓了。如果再有谁叫我，我就装病，或者要先写完作业才行。也不会有真直接寄给我的信件。你再干什么，摔在哪去，他咬牙说，我都不管了，别想着再找我。

那种语气是故意挑煽冲突般。但因为他并不真要人命，再也做不到了；决心下得跟儿童涂鸦似的，于是再次输了冲突。

是我做了什么坏事吗？我想不到，你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吧。

我要知道是为什么就好了，他想，其实我很清楚。你有做什么好事吗，他回答。……我只是忽然醒来，觉得没什么意义罢了，既然都不要你的命了。

但这对我意义很大啊。人收紧手臂，低头调整方向时，仿佛贴在了耳旁。

那你真的很自私。

因为跟你在一起，才能最轻松自在。

嘲讽？

怎么可能啊？

每个人都恶龙一样，对靠近的他人狂吼，看守着自己可笑的私心。

……反过来说，给你添麻烦的人能少一个，你不该和看头条时一样高兴么？

“噢，所以是这种事呀！是这种事啊。整天在想什么呢，救世主先生，闲过头了？去做这种比较。你，当然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他懒得答话，接过小小的赔礼冰淇淋。有些东西看似解决，有些东西至终大概也不能缓解。在融化、腐烂之前，尽情品尝，别无他选。

“我，没有你可不行。”

鬼才会信。

“别妄自菲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