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F][觉军]Criminal Trespass/非法入侵

非法入侵/Criminal Trespass

哨兵向导,大量私设。

设定上有后续,不知道会不会写后续。

看着玩!OOC啥的千万别在意,晚饭后写到睡觉,写得赶。

BGM:Nirvana - Smells Like Teen Spir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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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发的人坐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四面白墙,一面挂着没什么用处的仿制画,纸张连同雕刻的镶嵌边缘被一同划了道口子。一面上用刀刻下密集有序的划痕,记录囚犯已经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官方说法不是囚犯。划痕多了,已经快到另一面墙上去了。

他坐在床的一边,书桌上放着消遣用的书。他不怎么会想去看的。还有一杯水。生活和水一样,看似没味道,其实掺满了镇定药物。他面向的那面墙和其它的没什么不同,但他知道那是朝向塔外的一面。如果是正常的房间,应该有一扇窗户。

他被困在塔的高处,墙、高度和白噪音隔绝了大多数令人烦躁的声音。但他背后那扇门的隔音要差一些。他能听见走廊上有谁走过,从电梯缓缓上行,停在这楼层的那一刻起。还有气味,看不见却无处不在。时间久了,来往的清洁工、工作人员他都认识了。不光是认脸和名字。凭着敏锐如针尖的感觉,他了解你这个人脱去姓名和身份后的本质。原始的手段与原始的本质。

听见电梯门开启的声音,他想现在已经过午后了,到这一层的看守换班的时间了。房间内的温度有微妙的上升,这是夏季的能量在逐渐变强的日子。这房间的好处是滤去了很多让人烦躁的信息,他仍能从有限的信息里掌握自己的处境。比如从电梯里走出的那个人,脚步的节奏轻重,和他熟悉的那几个看守明显不同。

然后是交谈。等着下班的看守问,好像没见过你。那个人说,我是才调过来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伴着笑,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他心跳这时很快。噢哦。等人换班走了,他松了口气,心跳回降。他就在门边上。他转身,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扭动。

Fliqpy在门开的瞬间回过头。来者穿着制服,拿下有塔的标志的帽子,露出同色的头发。他看着他,等他继续干点什么。他收了钥匙,出示证件。隔着空旷房间里几米远,一般人是看不清那小纸片上有什么的。Fliqpy耸耸肩。

“我是来带你出去的。”Flippy说。

“为什么。我觉得这儿比外面好。虽然无聊,”Fliqpy说,“安静。你开了这扇门,我就能被半座塔里机械运转的声音整得睡不着。”

“那由我解决。”Flippy回答。Fliqpy看见他笑了。他笑起来和自己截然不同。同时,自己脑中刺耳的轰鸣减弱了。隔着一层模糊的膜,人的骨肉,他还能听见这个人的心跳。平稳,有些激动。他并非能读心。这个也管用。

“走吗?”Flippy轻轻喘着气说,“都准备好了。要快。”

Fliqpy站起身,感觉自己上次活动筋骨已经是好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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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计划进行,Flippy只需要检查命令,他的上级掌握着防卫漏洞,照着走准没错。回到大街上之前的路程都需要多加小心。回到普通人的世界,去找准备好的交通工具,然后就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回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Fliqpy换了衣服,一路跟着他,没多话,没惹麻烦,让他觉得比想象中好相处得多。直到上车。Fliqpy坐副驾驶,皱皱眉头。“这车放多久没清洗了?难闻。还有酒泼在座位上没擦干净的味道。”

“别在意。”

“你屏蔽效果太弱了,不然我不会感觉到的。怎么会让你来干这活儿。没能力就做普通人去啊。”

Flippy白了他一眼,戳人软肋。然后看着车窗前方,耸耸肩。

“我就这水平。又不是我主动要求来干的。别忘了没我你出不来。给我将就。”

车启动,车内的灯熄了,没让Flippy看见对方一笑,根本不把这事看得多有恩于人。

“也没多远。离塔远一点之后找个地方歇一夜。”Flippy咽口水,“明天早上路,午后就到。”

“还不远?”Fliqpy脑内摊开地图算了算,大概知道了,是个他熟悉的地方。他随手拉开车内抽屉,看见一堆速食食品和瓶装水。他拿了一瓶一开就灌下去一小半,漏出的水顺着下颌曲线下滑。各种添加剂的味道,总比塔里的好。在Flippy集中精神开车上路的同时,他调整座椅靠背,舒舒服服躺下,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眼。

“开车也别忘了这边,头快被发动机的声音轰碎了。”

Flippy骂了他一句,咬在齿间,他也听得特别清楚。

这家伙心跳有些不安。不是没事了吗,还在担忧什么,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知道了正确答案,忍不住发笑,Flippy看精神病般又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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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在一座小城市,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加过油,Flippy开着车,缓速在街道上行驶。没什么车。Fliqpy半躺着,看他越临近越犹豫不决,不说话,等一场好戏自己找上门。

Flippy最终停在了一座汽车旅馆前面。他等了一会儿,才关发动机,回头看Fliqpy。“我想了一下,不住旅馆,在车里将就一晚也行吧。如果塔的人追来了,我们还能更快走。”

“不。上路我就给你将就了,让我在这车里关着窗闷一整晚?门都没有。”Fliqpy说完,不等对方反应,拿了他挂在靠背上的外套和自己的水,开门就出去了。门被哐一声关上,Flippy想到住店必需的证件和钱都在外套口袋里。他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刺耳的声音,让走向旅店大门的Fliqpy脚步一顿。他回头,看见Flippy在急躁地解安全带,满意地笑了。

还没完。不等Flippy追来把东西拿走,他就大步走进旅店直奔前台。等Flippy赶到他身后,他转身朝人晃晃已经办好的房间钥匙。夜班前台小姐正说,双人间,抬头看见住店的另一个人,惊了一下。不,这是误会。不,也不算是误会。他情急之下不想再管别的了,“不,换一间。”Fliqpy瞥了他玩味的一眼,没搭理,和前台小声交流了两句,拿着钥匙自己就往楼梯去了。

Flippy感觉内脏都要烧着了。他看了前台一眼,她已经恢复了服务式的微笑,只是在他看来全是另外的含义。要说这也是安排好的进程,大体上没出错。别恼怒,也别紧张。深呼吸,冷静一下。

他跟着往楼梯走去,努力放松心态,想着,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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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的下一条是结合。精神的,肉体的,越快建立紧密联系越好。

Flippy在脑内一直不能接受这条命令。在他印象里结合一般都是顺其自然的,需要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互相有些了解,最后才能联系起来,这才是对的。最重要的是得从心底自愿吧。这样听着轻易又急迫的命令,让他很抗拒。尤其是对象很难让他心底里有自愿,他现在一天都不想与这家伙多相处。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违抗命令。

他为此犹豫,为此烦躁,不知该不该就此迈出这一步,然后这件事就被Fliqpy简单地解决了。他被抓住手腕,按在床面上。挣不开。一个被关了几个月没锻炼的人他都挣不开,让他满是对自己也对对方的怒气。要是有个扩音喇叭在面前就好了,就可以把这家伙骂到崩溃,被声音刺激的。

“挣什么。我没破坏指令吧。不该这么做么?”Fliqpy压着他的腹部,感觉他的腿在身后还在蜷缩挣扎,对他说问句。“……你会读心?”他说出口就知道这不可能。“不会。猜的。入夜了,越到要停下休息的时候你就越不安,车速越快,发动机被折腾得乱响。”他俯下脸,Flippy闪了半天视线,最终放弃了就直面他。他笑着说:“怕什么,”但他怎么笑都没法让Flippy相信他的,只能更加紧张。

“来啊。”他拉起Flippy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额上,合上眼,像披着染血披风的虔诚信徒,“试一试。”然后在Flippy精神稍微放松,被劝诱得的确有点想试一下,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时候,享用美餐般咬着牙齿,露出真实的危险的笑容。

Flippy眼前一黑。不是房间的灯熄灭了,是由内而外的窒息感,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紧了,再用一点力就会爆炸,跳动瞬间变得艰难。四肢百骸都被无形地缠绕紧勒,他被死力按着的手抓挠空气,挠到Fliqpy额上的头发。一切感觉最终结为濒死,存活本能反向上涌,他盯着Fliqpy,Fliqpy望着他紧缩的瞳孔,说不出话的口,视线轻抚般、刀刻般游走。

“在塔里,前后有三个人被派来和我相处,试图结合,”拴上缰绳。Fliqpy讲述睡前故事般说着,紧攥发颤的手,“他们现在大概不是在重症病房,就是在停尸间。或者已经下葬了?”那房间还残留着某个无关紧要的人的鲜血留下的气味。思考结构在风暴里被大片破坏,Flippy坚持着不跌入晕眩、昏迷状态。不能死,不能,被杀。在这里。Fliqpy看他与自己的身体僵持,在强压下寻找出口,颤抖着一把抓住了Fliqpy的手。

“精神……侵略。”Flippy说。

“我以为你不知道。对,你应该知道的。否则不会来找我。这就是我的用处。”Fliqpy往旁边望望,找有没有能用的武器,刀之类的。他并不是非想杀死这人不可,没理由,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也是想看看他反应如何。“你精神也是弱得可以,一点阻碍都没有。嗯。”他伸手在抽屉里摸到了一把剪刀,也能用。“我来想几个要求。你答应了,就放过你。”说是这么说,临时还真想不到什么要求。别总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态度?好像太顺从了就没有乐趣了。

他一个没注意,被他放开的Flippy的右手伸出来,揪住了他的衣领。他低头看,Flippy在这样的状况下笑了,有点惨,但特别开心。

“你,想太多。”Flippy说。

Fliqpy头一栽,失手丢了凶器,他重新压住了Flippy的手,将自己撑住不倒下去。“我原本不知道的,”Flippy说,“不然就防备了。”他们躯壳都丧失了力气,只有手指,小范围里还在试图掐架。“我是不合格,我保护力弱太多,”被栽下来的Fliqpy身体压着,又承受精神上的折磨,Flippy几乎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在笑,仿佛是笑得没气,“我就剩这招了。
“浑蛋,别以为就你会。”

Flippy想往上蹭脱身,头一抬撞到了床头。Fliqpy受到重创,依然拉着他不松手,精神混沌,表情不装着笑了,彻底地凶神恶煞,先杀后烹。战争陷入胶着状态,谁都不愿意先松手,咬着牙都想先把对方弄死再说。但谁的精神抗压都不比谁强,死拖下去最后就是两败俱伤,谁都看不到早晨的太阳。

荆棘在互相攻击互相伤害中互相缠绕,结成坚韧的链条。Flippy的意识一度陷入模糊,但没有坠入深渊。被激出的反抗本能,不知不觉停止了运作。他重新看清了世界,感觉除了身体上被重压,已经可以较顺畅地呼吸了。没死成。他有点惊奇。Fliqpy也同时反应过来。Flippy要全力掀翻他之前,他就起身躲开了。

Flippy想要爬起来继续,他的怒气还没消下去,Fliqpy却愣住不动了。Flippy沉住气,暂时也不动,望了一眼被甩开的剪刀,那姑且算是一件武器,而Fliqpy这时又是要干什么。他感觉脑子里挠不着的地方有只虫在爬。Bug。Fliqpy笑了一声。有点意思。“你这家伙,”他说,“原先的记忆哪去了?本来想看看你是谁,找点把柄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看到自己的记忆了,Flippy想,因为精神连接上了。是的,他脑子里只有命令的记忆,所以Fliqpy查不出什么。他也顺着连结反向去看Fliqpy。“有点痒。”Fliqpy说。

他沉默着忽然抖了一下。Fliqpy笑着想,他大概是看见被弄死的人了。

“算是自己体验了一次。真恐怖。”Flippy揉揉自己脑袋。

“那今后就不敢用了?那你这人就彻底是个废物了。”

Flippy没理他,活动活动被掐了半天的手。“你从我身上起来。”

Fliqpy听到了没动弹,摊开手。“不是还有下一项吗?”

“现在就?……别想。”Flippy看他的眼色是想点头,马上拒绝。不想再陪他闹了,已经够呛了,精神结合就够交差了,应该够了。

“我特地问了前台,需要用到的全都有。就在抽屉里。”Fliqpy说着去拉床另一边的抽屉。

Flippy一个脱力没阻止到他。“这么熟悉业务,你干过多少次了?”

“一般的?不少。”Fliqpy看他一眼,把下一句话堵回去,“不挑。”他转过身来,低声说,“我可是被关了几个月啊。你可以到天亮都不用睡的,明天换我开车得了。要不你现在就把路线告诉我。噢,不用了,已经知道了。”

Flippy想有点力气去把剪刀捡起来张开了捅他心脏。“等等。凭什么你来?”他甩开Fliqpy碰他衣服的手。Fliqpy做事做得好像什么都理所当然。“你来么?你有经验么?看上去没有。”

“那这也不公平。”

“猜硬币?”Fliqpy看向对方。对方笑了。他随即也笑了。“还没够。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非弄死你不可。”

结果是他们对视了几秒钟,Flippy打破寂静骂了一句脏话。手边有什么东西他会想甩出去摔在对方脸上的。这下完了,这招对他不管用了,今后还怎么控制得住他乱来啊?

打了死结。

“可惜了。”Fliqpy说。笑得非常开心。然后低下身,伸手以抱困住他的头颅,方便深吻。异物入侵口腔,他下意识得阻挡和反抗,然后因此纠缠得更紧密。他没有特异听觉,只是好像从精神的另一端听见对方心跳。那声音像在说,笑着说,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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