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umbra-Snow

不算正式更新。半夜失眠想的，在旅途中随手打的节日段子。

晚上，杰诺斯进了门。老师抬头，看见他手上拿着盒巧克力。不是吧，他心里泛起一堆问号。
但他又好像其实明白……等等。他看清楚了，杰诺斯手里拿着的是一堆各式各样包装的巧克力礼盒。
那些包装上还都附着小卡片，或者合起来数量不少的粉红信封。这些应该是杰诺斯的粉丝送给他的，不是……嗯怎么会呢。
虽然杰诺斯曾经对一些对老师不敬的粉丝很有怨言，他还是会收下礼物；就当是给英雄的谢礼好了，老师有一次这么说，于是他就一直这么做了。
“我还以为你买了巧克力。”老师说，看着杰诺斯把那堆礼物放在地板上。
“您也认为我应该买吗？”杰诺斯直起身说。“我也看到了今天一些商店的广告。但我不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并且我对比了一下以往的记忆，那些商品的价格并没有降低，甚至有些升高。”
当然没关系了。“没，我只是说说。既然没有优惠，当然不买是对的了。”
杰诺斯点头。接着他坐下来，拆开了其中一封附带的信。
对那些信件，他现在看也不像以前那么尴尬了；无论有多少、向他倾诉着什么，他都会从头到尾看完。就和面对热情的陌生人时一样，平静没有表示，只是收下礼物。
即使是在这种日子，他也是一样的表现吧。就连最熟悉的人，可能都挤不进他装满事情的内心；那些与他完全陌生的女孩们，究竟都抱着什么愿想呢。
大概就是所谓的狂热吧。似乎能看到一点希望的话就不会放弃。
老师看了一眼那些被晾在一边的礼盒。“你打算拿这些怎么办？”他说。
“我还没有打算。”杰诺斯说。他看完了那封信，重新折起来，他抬眼，看老师的神情。“您想吃吗？”他觉得他看到的是这样的。
“……嗯……”老师没有肯定，只是在犹豫。包装看起来就一种贵重的感觉。老师平时也想不到要买这种东西来吃。“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丢了的话，比较可惜吧。”
“那您就拿喜欢的吃吧。”
“这都是送给你的啊。”
“既然都送给了我，”杰诺斯说，“那表示我可以随意处置吧。”
他的逻辑总是很清楚又让人觉得哪里不对。“但……你不吃吗？”
“甜食这种东西对我没有意义。如果老师喜欢可以全部吃掉。”
那好吧。在杰诺斯继续看信的时候，老师挑了一个盒子拆开。希望不会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刚开始吃的时候他还有点尴尬。
“好吃吗，老师？”杰诺斯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问他。
“嗯不错。”不过这也不是你买的啊老师想。
杰诺斯点了点头。但这不是我买的，他想。似乎他有点儿领会到了，为什么人们要买如此贵的东西做礼物。
过了会儿，老师已经开始随意拆包装，尝试各种各样的口味了。
“你尝尝这个，杰诺斯。”杰诺斯一抬头，那颗拆了包装的甜食正给送到面前。他愣了一下，然后张口吃掉了。
“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味道最好。”
“我也这么认为。”杰诺斯说，实际上他的味觉没有什么判断标准，但既然老师是那么说，他就是这么感觉。
“都是送给你的，你自己也应该吃一点。”
后来杰诺斯又吃了几块老师递给他的巧克力。地上留着一些拆开的包装纸，其中包裹的大部分都被他们吃掉了。杰诺斯将这些和看完的信件一起收拾掉。然后他们看电视。
“今晚都是特别节目啊。”一直换着频道，老师说。他们都没感觉这些节目有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在谈节日里最受欢迎的英雄排名。杰诺斯的影像出现在其中。
“杰诺斯，”老师忽然说。杰诺斯猛地转头望过去。但老师没有接着说什么。他看着老师，心生疑惑，想到刚才有看见一个被吃光的大号礼盒。
“老师。”
“嗯？”
“您是不是醉了？”
“没有啊。”老师摊开手。“我看起来像是醉了吗？”
杰诺斯看着老师的样子。他四处扫描，得出的数据都很微妙。
他贸然伸手，擦掉了老师嘴角的印迹。
“哪有那么容易醉。”老师说。
他不敢确定。他自己都似乎有一点所谓“醉”的感觉了。可能因为老师也给他吃了其中几颗。但是，他想，他知道他的躯体对酒精的处理程序并不是这样。
他们调到一个频道，正在放电影。虽然也是贴合节日气氛的电影，好像好歹比那些综艺节目能接受一点，于是他们坐在一起看。
他们看着屏幕上情侣在奔跑。虽然那种让普通人跑到喘不过气的速度，在他们眼中都不算什么。
“老师，这算是您收下了我送的礼物吧。”杰诺斯说。
“嗯？”
“按我在广告上所看到的，”杰诺斯说，“一个月后您应该给我回礼。”
“唉？！”
他们沉默了一阵。原来老师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想。他只是忽然想到，就这么匆忙地说出口了。
“抱歉，请当我没……”
“好吧。”老师说。让他愣住了，没有说下去。他见老师叹了口气。“我可买不起什么很贵的东西哦。”
老师好像很无奈的样子。但他的“不，您就算不给也可以的”就没有说出口。
他们看着屏幕上情侣在甜蜜的音乐与场景中拥抱接吻。这代表着故事就要结束了，在最好的时候。

你单单存在于那里，就已是一份礼物了。
我愿意为你做的一切，是我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