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埼]世界之潮

世界之潮

哨向/AU

黑杰专场/黑就是黑,不会变白

Golden And Green - The Builders and the Butc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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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

不完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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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杰诺斯居住的城市,在很好的季节、很好的天气里降下了灾害。城市全境被覆盖,在短短几天中被完全摧毁。灾害过去后,废墟都市中还残留着隐形的影响,有怪物在街头巷尾游荡。城市边界被完全封锁。

之后没过多久,死地的冬天到了。雪像埋葬森林一样覆盖了大街,冷风刺骨,这是幸存者们面临的第一道严峻考验。

杰诺斯用几件大半完整的大件家具——这种东西到处都找得着,尤其是不能当作柴火来烧的——摆在他的避难所朝外的一侧,堵严实了,连光都只放进来一小片。一方面是为了阻挡冷风,另一方面是掩藏自身行迹,好让从外面看不出这里有人藏身。

他十分疲倦,想在这儿睡一觉。睡得深一点,能做个有吸引力的梦,与现实毫无关联的。

现在是午后。大多数怪物是夜行性的,因此他的生物钟逐渐调转了过来。没有人和他在一起,可以换班守夜。他睡着了,就是睡着了,在不够安全的地方,可能就会成为他的最后一场好梦——噩梦。

近来他已经变得有能力更早察觉到危险,但同时睡眠质量也变得更差,更容易被惊醒。他靠在角落,多一面墙就多一分安全感。武器工具还是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冷风与精神负荷让他头痛,在没有其它事情吸引注意时尤其明显。折腾了一阵子,他就睡着了。

太阳照在雪层上。他熟睡至黄昏,天将完全黑下去的时候。如果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大概可以睡到再次天明。一旦放松了就很难收住,特别是进入了缺乏控制的梦境之后。

他睁开眼看清幽暗事物的瞬间,一只巨鸟的喙戳破一张纸般穿透了屋顶,在侧躺着的他面前半米外的地方刺了下来。他迅速抬头看天花板上新开的洞,鸟喙挣扎了几下,才从那儿拔出去。从洞口他只能看见一片黑棕色的羽毛。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往前扑,第二个洞开得正朝他前一秒所在的角落。羽翼烦躁扇动,传到他耳中,像是能引起场飓风。

身材巨大的怪物则行动不便,钻着空子,他匆忙躲闪,还是没有余裕将防御墙拆掉,原路逃出这个小空间。屋顶大片破碎,从那之间他看到天已近黑。他能听见苏醒的怪物在附近徘徊,发出饥饿的、或者兴趣被引起了的叫声。不快些解决这里的骚动,他这一次成功逃离的可能性将更微弱了。

屋顶终于不堪摧残,塌陷了。喙尖这一次没有收回去,在石块之间拨弄,像在土地里翻找充饥的蠕虫。躲进了一截断墙下,在幽暗的环境里,处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视觉死角,杰诺斯悄声准备好手里的东西,等它慢慢移动过来。越近越好。

他抓住机会,用钢制的绳索套住了喙的尖端。巨鸟抬起头颅,抓紧了长喙的他也被带到半空。他手上都攥得很紧,鸟儿像沾了脏东西一样摇晃,摇不松,也摇不掉。

他匍匐着,一点点地尝试,从喙部爬到鸟的头上去。他被厚层的羽毛熏了一下。虽然这一定很暖和,但气味他也一定忍受不了。他拔出短刀,准备再往前靠一些,去刺眼球。他已经这样对付过类似的东西好几次了。

啄食猎物的嘴被拴住了,让鸟急躁不安。它突然大幅度晃动了几下身体,差点真将杰诺斯甩下去,他只好先放弃突进,全力抓紧羽毛。他往下看了一眼,这高度对血肉之躯而言,还是比较致命的;而且就算没直接死掉,在这里也不会有救护车来救援伤者。

他在想安全落地的办法,而此时巨鸟展开了翅膀,腾空而起。他拽紧钢索的手被磨得发痛,他又要拽紧它不放松,又要抓紧了鸟头颅上覆盖的羽毛层。仿佛是被野兽的爪子深挠了一下;可能已经出血了。巨鸟挣扎着高高低低飞越几条勉强留有相貌的街道,飞到较高的地方,然后往下俯冲,惯性的力量实在超出了他未成熟的极限。他脱了手,被甩到一座已倒塌的二层独立建筑的废墟,撞裂了地表残留的破旧地板。

他的思维快速转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里他无法再有任何躲闪动作了。视野一黑之后,睁不开眼,被痛觉压覆,他动都动不了。他做好了被鸟喙撕裂的更痛的准备,可以听见巨鸟沉重的身体降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紧接着,打断话头一般地响起了爆炸声。

由于仔细去分辨时更敏锐了,忽然传出的巨大噪声让他的两耳也作痛。在接二连三的声音里,他睁开了眼。他摔进了地下室,看不见街上围绕着巨大鸟身冒出的股股黑烟。它没有被炸出多严重的伤,只是烧焦了掉落了许多羽毛,让它害怕,停下不敢再靠近。最后它将捆住喙的钢索甩掉,不高兴地飞走了。

过了好一阵子,杰诺斯才爬起身来。摸了摸背后是否有擦伤,他倾听这个街区,感觉这一小片区域奇异地清净,好像是片真空地带。他低着身子,先凭借夜里一点点微光察看周围。

之后他打开手电,认清了模糊的人影是一具白骨。

还没有转变得很干净。骸骨坐在椅子上,垂落的手里握着手枪。他将枪取出来,握在手里,看了看侧面。暂时收起它,他再去仔细搜索整座地下室里摆得满满当当的橱柜。在陈列的各种武器之间,他找到一沓附近街区的详细地图,其中有两张显示了这周围布置下的地雷,还有其它防御措施。

这座建筑估计在不久之前还是伫立着的,它是一座私人堡垒。楼梯被各种杂物封死了,杰诺斯捡起地上一截断裂的狗绳,思考从这个地下洞窟爬上去,回到地面的方法。他又晃动手电光,环顾四周。柜子上用架子搁着一把猎枪。但哪儿都没有食物或水,只有大量不能食用的弹药。

 

杰诺斯靠着街边往前走,看到路当中的雪上有车辙的痕迹。他之前曾走过的空旷的街角,现在停了一辆货车。随即站在车头旁聊天的两个人也注意到了他。他背的东西太多了,走路无可避免地有响声。

既然已经被发现,杰诺斯没有转身逃跑。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很难逃掉。他们走了过来,看到他身后背着的那管猎枪,眼睛先是一亮,又提起了警惕。事实上杰诺斯并不懂如何使用这些东西,虽然他从那里带出来了尽可能多的武器。

这一次他遇到的幸存者是友好的,至少在刚见面这个时候,是的。他们以货车作为移动的庇护所,一路上搜寻囤积生存的必需品。他们看到杰诺斯在上一次战斗中受了些伤,便给他拿来了消毒药水,给他绷带,让他缠好被划了几道深口子的手。

没有拒绝,也没有什么感激的话,杰诺斯放下背包,让他们可以随意看,里面装的满满一袋都是什么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其中一个人问。杰诺斯沉默不语,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把手枪,在手里掂了掂。

“我们可以用食物和药品和你交换这些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物资充足让他们保持了每天正点一餐的习惯。从车里弄出一点汽油来,让过夜的火很容易点着。他们吃的时候偶然谈到,曾有人去吃被杀死的怪物的肉。那些人是饿疯了,其中一个人说,吃了那种东西不会也变成怪物么?

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很奇怪的了。杰诺斯只低头吃自己的那一份,不参与他们的闲聊。仿佛过去了太久,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他们分成三班守夜,比起两个人、甚至一个人时压力小了许多。无论信不信任遇到的陌生人,杰诺斯很快沉入深梦,睡了一个好觉。

杰诺斯开始和他们一起行动。团队合作有很强的诱惑性。不必以单独的意志去担忧所有的危险,独自忙活处理所有的事。一个人时,没人会在一旁帮助他;没人能来教他应该怎么做,全靠他自己摸索;总是到了濒临死亡时,生存的本能急中生智,堪堪跳出困境。能活下来,有很一部分算是他的幸运。

与他相比,这些年长的人知识与经验更丰富,他们有更好的处理事情的方法,经过更长时间的实践确认它是可靠的。他们有更全面的考虑,更不容易慌乱。他们运用熟练的伪装、躲藏的技巧,在前进的路上避免了许多与怪物正面碰撞、陷入危险战局的情况出现。他们知道要翻找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食物、药品、汽油;他们也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最适合作为安全的过夜场所。

作为年长者,他们在很多地方照顾着更年幼的人。除了让他学会他们这些生存的技巧,他们还教会他怎样用枪。枪械在他们不可避免的一些战斗中——其中有一部分是由于与城市中其他的幸存者相遇,那些人的行事作风是以武力抢夺一切资源,将竞争的同类清除干净——在这些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对付人类时。

“面对体型巨大的怪物,像这种,”说话的人指着街当中躺倒已死的大型猛兽,“这个口径太小了,它的毛皮都打不伤。”

“不要浪费子弹。没有了子弹这就是块废铁而已。”

除了努力活下去之外,在情势不那么严峻的夜晚,坐在火旁,他们常常会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恍惚间就像是,他们还生活在过去安宁的生活里。他们谈到他们想念的人。一个人的家人都已在灾害之后死光了。另一个说,那时他的恋人在城外。但封锁的边界线隔开了他们,他说,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大概对方也认定了他已经死了。

杰诺斯抬起头。他继续听着,那个人好像对边境有些了解。从这里往北的方向有一道哨卡,以前曾有探索、察看城内情况的人从那里进来。大多数有来无回以后,这种人渐渐少了。哨卡处有更集中的警戒,但比起其它地方,并没有无法越过的障碍。

杰诺斯从不参与他们的闲聊,不回应成年人的打趣,很少说话。但看他做事可以证明他足够可靠。他的敏锐知觉为他们避免了许多麻烦,这也是他独自生存时避开各种危险的依凭。按照被传授的经验,他闯进一所不太显眼的建筑,找到了一些区别于一般医院的药物。他背着那些东西往回走,在隔着一座楼房的距离外,听到在他背地里发生的谈话。他站在原地,集中精神倾听。

“食物储备不够了。冬天消耗的热量比计划中要多,而且我们还多了一个人。时间拖得太久了。”

“但我们还没有问出他那些武器装备来自哪里。”

肩膀上的刺痛让杰诺斯从感官屏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只变异后目标更大更显眼的飞虫,他移开身体,双手合拢一拍,它从手掌缝隙里落下,掉在地上,细腿还在颤抖,折了一边的透明翅膀还在努力扇动。他摸了摸肩膀,微不足道的小伤。他加上一脚,留下破碎的甲壳间溢出绿色的血。

他在附近拖延时间转了一圈,等天完全黑了才返回。他像往常一样保养擦拭他常用的武器,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和平时没有不同。

晚餐过后,他们莫名困意浓郁,不得不让他守第一班的夜。

他将其它要带走的东西都先收拾好——血腥味很容易引来成群的饥饿的怪物。在它们之中,他还见过体型有明显大小差异的进行厮杀。他最开始是打算用手枪。但他将东西搬上货车的时候,心里想到,那会产生较大的响声;而且他已被教授过,弹药不能随便浪费。最后,他拿了那把从一开始就陪伴着他的短刀。那上边沾过怪物的血,人的血,不同颜色的血,然后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他捂着人的嘴,不让发出声音,捅穿了他的胸膛。

将屋外的火熄灭之前,他已经听到,嗅到反应迅速的黑影们朝这里游来了。他登上车座,启动车子,刚开始加速时撞上了什么,溅在前车窗上。他以他能控制的最高速度离开了这个驻扎地。他想先回到那座破碎的堡垒去,准备好更多的火力。那条安全的路径,只有看过地图的他一个人知道。

 

货车的外表因为长久以来遭受的各种袭击而坑坑洼洼,甚至有块铁皮被什么利爪撕开了一块,像包装纸撕了一个角的巧克力。凭借前车灯的远光,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哨卡。想必在这一片黑暗的领域里,这辆车的光也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车辆保持现在的平稳高速,笔直前行。

哨卡上方响起了警告广播,对车速没有起丝毫的减缓作用。守卫开始集结,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急速朝哨卡冲过来的车辆。如果有怪物冲到边界线,他们一般会从高处射击,不能杀死也能驱赶。而这辆车好像一架机器,除非自身完全毁灭,否则在到达目标位置之前不会有任何动摇。

他们避开了行驶路径,让车头撞上哨卡处隔开内外的封闭的大门。门板被撞开了,印上了扭曲的撞击凹陷痕迹;同时货车的冲力也耗尽了,它稍微多往前滑了一小段,就完全停下了。

前车玻璃完全破碎,守卫们找到驾驶座旁,从车窗往里看,没有坐人。方向盘上只有一把锁,固定住了行驶方向。他们听见另一个很近的方向传出一声枪响,抬头视线还没转移过去,同时车身发生了爆炸,着起了火。

杰诺斯步伐快速地越过地上一具被烧伤的躯体,擦过一些残留燃烧的火焰。进入哨卡后,他看见门内还有一小片建筑群,侧耳听,这里还驻扎着一批人,他们正朝这里跑来集中,脚步声快速——他往后靠住墙,躲开射击。然后他避开探照灯沿着街往里跑。他已经被发现了。

他能听到有人在进行部署,分成三支队伍,要围住堵死所有他可以逃走的路。正藏在一条狭窄的巷道里,他自觉如果不马上移动,很快会被两头堵截。如果人太多,事情就有点难办了。他闭上眼,在心里梳理了一下他所在的位置,他要去的方向。什么方向都可以,只要是远离那座城市。

一个守卫的手电光照进这条巷道,看到了人影,但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迎面一击掀倒在地。一旁的守卫们都转了过来,几道光集中在他朝另一个方向狂奔的背影上。

几声枪响过后,他拐进另一条小路。他听着成群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感到腿被擦伤了,灼热发痛。现在顾不上这些。他向上望,看是否有另外的路可攀爬。

这时他听到一个不寻常的脚步声。不是属于人类的,但与他曾听到过的相似。一段被袭击的失声惊叫,犬科动物低沉的威胁吼声。那像刺中了他,他听过许多类似的。

在第一个面对他的守卫举起枪时,他早已在那个角落准备好,在被攻击前先还击两枪。他用捣碎兽骨的力量往后肘击贴近的人,将另一个冲过来的翻了过去,抬起枪口对着路口,等下一个人出现。但暂时没有了。怪物的啸叫声在他耳中,从左侧传至右侧。

他在路口探头看了一眼。这只是体型不大,但行动舍命地迅速凶狠的品种。他对付过许多类似的东西;它们都曾经是普通的狗。这就是为什么边界被封锁的原因,他们不敢放任何活物进来;他们害怕这种病原不明的感染会广泛扩散,而且害怕大量的这类东西闯入广阔的世界作乱。这个世界已经够举步维艰了。

仅仅就这一只,它快速躲闪,躲不开就任凭子弹陷入皮毛里;它用爪横扫,扑起撕咬。这些守卫对付怪物的经验远远不如那些在怪物群中生存的人。它甩着尾巴兜了一圈,他听见几个心跳声,瞬间、或是缓慢地躺倒在地上,安静了。远处成功逃走的一个人,正在通讯中喘息吼叫着支援。

将猎枪端在手里,杰诺斯走过去。怪物从啃食中抬起头,脸上的毛整片都染上了血,黑色眼珠里有暗红的亮光。它看着杰诺斯走近,摇了摇尾巴。

杰诺斯一枪轰碎了它的头。这的确很好用。

他越过几具尸体,想在更多人赶到之前加快步伐,但现在一点点痛觉都能让他的腿开始不听使唤。他停下来,脚边这个人还没死,艰难地撑起一点身体,看着他。不知该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他是什么人呢?他是破坏者,是逃亡者,是杀人者,是释放了怪物的人,射杀怪物的人。杰诺斯抬起猎枪指着他,将人吓得试图后退。他又放下了。他将长枪插回背后的行囊,从腰上抽出手枪,对着他的额头,扳机习惯性地扣了两下。

然后他带着一条有点瘸的腿,慢慢地从那片明亮的地方离开,走进黑夜中。远处的城市,另一座、未受难的城市,还亮着依稀的灯火。

 

刚躺下试图入睡的时候埼玉感觉很不安稳。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很不安稳;在柔软的床铺上,杰诺斯翻来覆去,仿佛隔了固定的几分钟就得换一个姿势。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不清了,等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到叫杰诺斯一声的时候,感觉身边已经没有翻动的声音了。无论如何……他恢复自在的感觉,睡着了。

然后天蒙蒙亮的时候,他醒了一次。他侧过脸去,看到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铺垫枕头都完好,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没人。他稍爬起身,转头望。杰诺斯坐在被微风拂动的窗帘旁,背靠阴暗的墙角。他头微低,手抱着折起的双膝。看不清脸。但埼玉感觉他在那块地方好像睡得很好。

这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还困着,打了个长呵欠,懒得想了,他躺下继续睡了。

等他再醒,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温热的香气。鲜艳得让他心里非常吃惊。他起了床,将床铺整理好,同时杰诺斯将一份早餐端了出来,放在桌上。

“我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的。”他说。

“噢。没关系。”埼玉坐下来,正面看这份早餐。他还没有那么饿,可能因为是他不熟悉的菜系,他感觉很香,久违地。

“你不吃吗?”他拿起了筷子,抬头问。

“我很久没有做了,之前……”他收了一下话头,“想先让您尝一下调味如何。”

埼玉尝了一口。“有点咸了。”他脱口而出。

“是吗,抱歉,我会去调整一下。”

“不,不用。应该是刚好。”他说。只是他的感觉突然有点奇妙。“你不用做这些的。”

“我很感激您给我的帮助。”

“那没有什么。”埼玉说。杰诺斯去厨房,为他倒了杯水来。

他一点一点吃,咀嚼,在心里整理这一晚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事件。

——你需要往自己的生活中引入一些新鲜的事物……您有在家里养什么东西吗?比如金鱼?

——我养了仙人掌。

他转头看。杰诺斯坐在被还未变热的阳光照耀的地方,面朝通往外面天空的阳台。他还是抱着膝盖,闭着眼睛。仿佛他现在要去再睡一轮。

他微笑着,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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